同桌小胡于某天神秘兮兮對我講:“嗨,現在可有個大好機會。嗯,我看你挺適合。怎么樣,想不想去新加坡一流大學念書?”我頓時就來了勁兒,伸長著耳朵,一個字兒都怕給漏掉了。(特此聲明:我并非“崇洋媚外”,現在誰不能意會出國讀書=提前解放呀)。小胡繼續壓低聲音:“只要你過了面試,英語測試成績好。只要一萬多啊,就可以去了。“真的嗎?有這等好事。”我的熱情繼續膨脹。“我爸公司就專承辦這個,這個業務生意好得不得了。”好家伙,做生意做到學校里來了,我暗笑。
本想自個兒偷偷抓住這個或許是我一生轉折點的機遇,沒想到,第二天一去教室,整個教室都在熱火朝天地談論此類熱門話題,當然,這話自然從新加坡發散到了USA、加拿大、澳洲等地:
“新加坡,拙。美國多好,我高三要去美國……”
“美國,商報上登的一天一起校園兇殺案,你去堵槍眼兒吧。再說,美國的簽證可難辦呢……”
“澳大利亞好,風景好……”
“什么呀,那地方只適合養老……”
……
這年頭啊,不僅學生怕高考,家長也跟著擔驚受怕,為了避免給心臟帶來起碼長達幾個月的負擔,有一定經濟基礎的家庭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大洋彼岸。留下的,只能艷羨不已,望“洋”興嘆。
在我的社交圈子里,有好幾個都已出國或即將成行。他們對我說,他們的父母對我的父母說:“你準備(你們準備送孩子)到哪兒?”答案是暫時否定后,又說:“我勸你出去比較好,發展前途大,也比現在輕松。”反正我的這些幸運的朋友現在說什么,聽起來都是對的,我何嘗不想,我的母親也想,但主要經濟來源人——爸爸可不想。沒辦法,只好與那些“幸運”朋友們一起,聽他們聊,聊以自慰。有一對wins即將遠赴加拿大,他倆可是一年前就開始悠哉游哉過日子了,學業自然是一塌糊涂,就連英語——恐怕也只有初一水平。不過他倆是“超級樂天派”:到了加拿大,我們去的那個地方有很多香港、臺灣的,到時候大家可以說國語,要不然,就出錢請翻譯……”這兩位“大款”一般人自無法比,可他們的這些見解,未必有些幼稚,難道萬里迢迢到了加國,只為去華人圈子?也并非是沾上了點兒資本主義國家的氣味兒就真會萬事皆如意了。話又說回來,有著雄厚的家庭財產支柱,很多問題確實將不成問題,譬如也可像方鴻漸去郵購個子虛烏有的“克萊登大學”博士的頭銜,將來回國,有著“留洋博士”的幌子,大可騙過成打的人。也有一熟人之子由中國科技大考入美國耶魯大學,媽媽常以此教育我,說如此番出國多榮耀云云,聽說現在此生正攻讀博士。前段時間,此生的父親在街上路遇我父,忙拉我父至街邊一角,臉呈苦悶狀說:“你知道嗎,我最近好累好忙喲。”父親自然會追問忙什么。“簽證啊,這簽證不好辦啊,那個死孩子,跑那么遠,又叫我和***跟著跑去……”孩子出息到了這步,家長可真算沒白操心了,話到了他們嘴里,橫豎都是令他們自個兒賞心悅目的了。
也有很多人,出了國,境遇不好,卻又得打腫臉充胖子,可憐。能拼會搶的,闖出自己的一片天,最為悲慘的是在孤寂郁悶中,客死他鄉。”這樣的話,出的這趟國也算白搭了。
出國——讀書——生活,離我亦近亦遠,朋友們,你們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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