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桐花爛漫,乍疏雨、洗清明。——題記
窗外細雨紛飛,一路上我不停地向車窗外望去,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都會不禁意的哀嘆。
沿著山路蜿蜒而上,直到見不到蹤影,或許是下雨天的緣故,雖是水泥路,卻是好幾年前修筑的,年久失修再加上這連綿不斷的細雨,攀爬時免不了會打滑。
曾經的我,對于生與死只有一絲絲的概念,回味兒時,清明節初雨,在我印象中只是一幅存在著無盡朦朧美的畫卷,隨風飄灑的雨中,隱約浮現“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所賦予的恬美意境;然而隨著流年似水,如今的我再一次面對清明,我有了更深刻的感觸,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生離死別是我們無法左右......
回憶起從前,外祖父生前最喜歡抽煙,在他那個年代,即使是那種幾元一包的煙,他也很滿足。每每從城里回到鄉下來看望他,總能見他坐在老屋門口的水泥石墩上叭叭的吸煙。裊裊升騰的煙霧后,外祖父粗糙的眉眼也朦朧得無比安然柔和。
好想守你百年無憂,無論黃土白骨,可是人有幸來世,但終會化為塵土,消散于這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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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憶起往年的清明時,心中總會有一絲淡淡的莫名哀愁席卷著內心,不甚強烈,卻揮之不去,就這樣在心頭繞著,糾纏著。
車很快到達了山腳下,年復一年,這種滿目蒼涼的情景,又是如此清晰的呈現在我眼前,那山似乎愈加的蒼老了,但是道路兩旁的桑樹還是依舊亭亭的屹立在那兒,像是無時無刻向世人訴說這兒曾經的滄桑。
細雨的連綿,清明漸漸顯出它淡淡的凄涼,是清明成全了這雨,還是這雨氤氳了清明?側了半身,眺望著浮漫在不遠處的霧靄,我的心像大雨將至一般,那么潮濕……大人們笑憶已故的親人,邊走邊談論兒時掃墓的情景,但那笑卻掩蓋不了那眼底的無限哀思,縹緲而凝重,似淡還濃……
眼前由水泥澆灌筑成墳墓,墓旁長了些許的亂草,滿目盡是蕭條與荒涼,仿佛經歷過幾個世紀一般,那里,在那片冰冷的黃土地里埋葬著我的外祖父,此刻的我只要俯身伸手便可觸碰到那泥土,曾經最疼愛我的外祖父,如今卻與我相隔了陰陽兩個世界的距離。
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的畫卷了?多久沒有觸摸到這份溫暖了?我吞咽下心底漫上來的酸澀,想好好跟他老人家嘮嘮這些年的思念,可是,酸楚悲苦卻直涌鼻端,無盡的淚水流在那冰冷的墓前,一滴,一滴......
高一:肖萌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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