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將我們交織在一起,一株小小的銀杏是你留下的痕跡。
我家門前有兩株樹,一株是銀杏樹,還有一株也是銀杏樹。從窗口向外看,漸入涼秋,銀杏樹已褪去了一身金黃的外衣,凋落在地的銀杏葉,勾起了我對過往歲月的回憶。
我目送著她離開,過了路口后,她的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秋天的夜晚,帶著些許涼意,沖襲林深的身體。夜中反復起身,星月光輝下,蜷緊了身體。像是放入了冰柜,寒氣纏著身體鉆進了體內,沁涼的感覺將他從睡夢中驚醒。醒來時天已經放明了,溫暖的陽光灑在了林深身上。支撐自己起來,依然是在庭院里,自己的身上正披著一件外套。不遠處有一個忙碌的身影,那背影再熟悉不過,那件外套也必然是她的了。心中不禁浮現些許暖意。
“這是銀杏樹的樹苗呢,”她忽然十分認真的對我說:“我最喜歡的樹就是銀杏樹,這是銀杏樹的樹苗,你能替我保管好它嗎?”下意識的我就要接受,我卻突然改口,“那你為何不現在就種下它呢?”
“那我們就正式開始工作吧!”
“謝謝。”她也毫不客氣就接了過去,展顏一笑,明眸皓齒,眼中仿佛有星辰大海。呆滯的目光就如同生了銹的鎖芯,不能轉動了,也不愿再轉動了。她本身就有幾分出塵的氣質。林深呆滯的目光被海藍所觸及,海藍的俏臉已經是緋紅一片,嬌嗔道:“你看什么呢?”
西子湖畔旁,一條幽謐的小路,盡是銀杏樹葉飄落下的,兩邊金黃色的銀杏樹不斷地凋落下葉子,一片,兩片,片片落心頭。每一步的落下,都帶起沙沙的脆響。“這里叫‘言杏之秋’。”抑制不住的情緒,有意無意的迎合,沙沙聲的結束,是極致的巔峰,樹葉伴隨點點落紅,夜沉沉。
“林深,你過來看!”“林深,來幫下忙。”“林深,林深……”日子就這么在極淡極淡中過去了,翩若驚鴻。
那一天,他們的背景是整個西子湖,他們的足跡照遍每處。
長長的回憶在這里悄然結束,不知是喜是悲。澄澈的眸子凝視著窗外的小銀杏樹。凋零的枝干孤生蕭索。落下來的葉子他都沒有刻意的清掃。他們的相遇因銀杏開始,他不愿去破壞這蕭索的美好,將回憶深埋在心里面。
林深時遇鹿,海藍時見鯨,夢醒時想你。
初一:袁野
——題記
那也是一個落葉的季節,洋洋灑灑地鋪滿了庭院的銀杏葉,慵懶的臥在手上。但那卻并非我的手,那是一個女孩的手。從窗戶向外看,女孩毫不忌諱地就坐在了我家的庭院里。也許是沖動吧,我出乎意料的走到了她的身邊,女孩看見了我,展顏一笑:“這是你家吧,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海藍。”海藍仿佛是上天的寵兒,展現的嬌顏足以讓人淪陷,我不禁呆了呆,腦海里一遍遍回放的說辭就消融在了這傾城一笑中。勉強壓住內心的情緒,故作鎮定道:“你好,我叫林深,林霧深深。”“很好的名字呢”她喃喃自語道:“不過我現在要回家了。”“那你明天還會來嗎”我試探著問。海藍十分認真的說:“我明天不來了。”林深心中不免浮現了一絲悵然,海藍她并不知道,短短的接觸中,她的身影已經烙印在了林深的心中。海藍見了我那副模樣,不禁笑出了聲:“和你開玩笑的啦,我當然還會來啦!這么美的銀杏葉呢。”
回到屋中,隔著窗戶向外看,窗外海藍坐在樹前,向我揮手。庭院里的燈亮了起來,將我從幻境中拉回。黃暈下的銀杏樹平添了幾分美感,扇形的小葉止不住凋落的迅捷。林深兀自一人走進了庭院,躺倚在銀杏樹樹干上,呢喃自語道:“今晚的月亮,很圓啊。”
“海藍”。“林深你醒啦!”她一臉關切地看著我。“我沒事,你這是”我疑惑道。
“哇,林深你太棒了!”他十分興奮地給了林深一個擁抱。
“海藍,給,擦擦汗。”我從口袋中取出手帕遞給她,工整娟秀的綠色修竹栩栩如生。
林深卻又一本正經道:“海藍,我帶你去個地方。”興沖沖的便拉起海藍的小手,抓緊了那柔若無骨的手林深便不再放開了。他的心跳不禁有些加快。
…
那是一年的盛夏,庭院里的銀杏樹已經有林深那般高,夏日的風送來了西子湖上的清涼的水汽,夏日的燥熱被吹拂去了幾分。“藍,我們去西子湖乘船可好?”深的眼睛里藏著抹不去的微笑。“藍,你慢些走”眼中慢慢的都是寵溺。“深,我想去湖心亭。”“深,我要去樓外樓吃西湖醋魚!”“深,我要去‘言杏之秋’”,“深……”
“深,我明天就離開了。”藍的眼中流露著幾分不舍。“嗯?”
窗外的庭院里,有兩株樹,一株是銀杏樹,還有一株也是銀杏樹,窗外的樹幾載的枯枯榮榮,一切都如往常一般,只是,少了一個她。
——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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