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琀星沒有說什么,而是冷冷一笑:“你別假惺惺的裝好人了。”裝好人?他的意思是,是她刺傷了他?白月婈本來不明所以,鄭琀星這樣說,她更是不知所措:“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鄭叔,你聽我解釋,這不是我干的。”白月婈連連搖頭,眼里噙滿了淚水。她想解釋,但喉嚨里就像卡著東西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不住的搖頭,鄭老板二話不說,推搡著她把她趕出了客棧,而倚靠在床榻上的鄭琀星,冷冷的看著她,連一個挽留的字都沒有說出口。
白月婈抹掉了臉頰上的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剛剛鄭老板說,刺傷鄭琀星的人是用白龍劍刺傷他的,而昨晚,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心里的灼燒感折磨的她近乎失去理智,哪里還會有時間去管白龍劍在哪兒?所以,那個刺傷鄭琀星的人正是借此機會去了客棧,而這個人的目的,明顯就是要嫁禍白月婈。
眼睜睜看著白月婈被父親趕走,自己卻無動于衷,鄭琀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真的是白月婈刺傷了自己嗎,昔日,她對他那么好,她為什么要刺傷他,可他昨晚明明看到,那個蒙面的少女一襲黑衣,手里拿著白龍劍,二話不說就向自己刺過來,不是他曾經和白月婈學過幾招防身術,估計這會早已死在那白龍劍下了吧?
鄭琀星猛然睜開眼,明明是她刺傷了他,他為什么心里會這么想念她,看來,他在心里還是沒有承認她真的會對他做出這樣的事吧,原來,不管是父親的質疑還是他的惡語,到頭來他還是選擇相信她。原來,在他心里,他從未忘卻過這個朋友。
“月姮,我犯病那天晚上你幫我把白龍劍放哪兒了?”白月婈不冷不熱的問出了這句話。白月姮端著碗的手明顯怔了怔,但她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就放在平時放的箱子里了啊,姐姐為何忽然問這個?”
想了一會還是想不明白,白月婈便去廚房拿點食物。推開門,廚房沒有人,剛剛的那碗肉羹還被原封不動的放在鍋臺上,白月婈走過去想喝掉那碗肉羹,剛一端起碗,她注意到了菜板上的殘渣。
這草藥,是焚心草!焚心草是治療傷寒的最好用藥,但如果給沒有病的人長期服用這個,就會怒火攻心,白月婈又用勺子攪了攪肉羹,里面果然也有這樣的殘渣。以前白月婈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現在才發現,她的病根本就不是什么病,而是白月姮給她做的肉羹有問題。
來到白月姮的房間,白月婈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入,但愿這一切都是誤會。進到白月姮的房間,白月婈看到白月姮正在拿著她的白龍劍細細觀賞,劍果然在她這里。在她眼中,白龍劍仿佛已不再是劍,而是一件絕美的藝術品。
白龍劍如果沾上了血,無論怎么擦拭,上面的那條龍都會變成紅色,等三天后,紅色才會漸漸消失,白月婈猜的沒錯,刺傷鄭琀星的人,果然是白月姮。
“姐姐,你在說什么,我為何聽不懂啊?”白月姮的眼里閃著無辜的光芒,仿佛白月婈說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就是不想讓你成為繼承人,我就是看不慣你整天萬眾矚目的感覺,爹爹和娘親都關心著你,長老也器重你,而我,永遠都是你的陪襯,永遠只能跟在你的身后像個侍女一樣,而那把我心心念念的白龍劍永遠都不會屬于我,我不甘心這樣!”白月姮幾乎是吼著說完這些話的,“這些年,你知道我積攢了多少委屈和怨恨嗎,每當幫你收起白龍劍的時候,看到那紅色的流蘇,青銅色的寶劍,我多么希望有朝一日它能屬于我,但不能,他們的眼中永遠都只有你!”說罷,白月姮的眼中流下了兩行清淚。
“那你為什么要意圖刺殺琀星?”白父說罷,姐妹倆都沒有說話,許久,白月婈問出了這句話。
“姮兒,你錯了,不管是你,還是婈兒,你們都是我最疼愛的女兒,我愛你們是一樣的,雖然她是繼承人,但我并沒有把關心都放在她一個人身上,而忽略了你啊。”白父拍著白月姮的肩語重心長的說道,他知道,白月姮只是一時的糊涂,并不是有意犯錯,所以,他不會怪她。
白月婈第二天去解釋了這件事,白父特意去鄭家的客棧賠禮道歉,鄭老板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看到白父都親自來道歉了,就沒有再計較什么了,白月婈和鄭琀星終于冰釋前嫌。
半空中的少女身輕如燕,動作優美,時而像一只黃雀,時而像一只雄鷹,白龍劍在她的手上仿佛是有了靈性一般,那抹紅色的流蘇在風中快速的搖曳著。過了今天,她就正式成為白家的掌門人了,以后的路還有很長很長,前面還有很多很多的困境等著她去一一破解,而她肩上的責任也會漸漸變大,但她不會退卻,她會以更努力,更堅強的氣質,勇敢的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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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鄭琀星的父親鄭老板推門而入:“你還好意思問,原本以為你這丫頭秉性善良,沒想到昨晚突然來刺傷我家星兒,你到底什么意圖?”白月婈想張口解釋什么,但鄭老板根本不給她機會,“你還想狡辯,不要以為我不認識你們白家的白龍劍,我星兒身上的傷,就是被白龍劍所刺,而白龍劍,只有你才擁有吧?”
白月婈被趕出了客棧,她就那樣呆呆的佇立在客棧的門前,任春風揚起她的發絲,眼淚悄無聲息的滑落,瞬間消失在風里。被好朋友這樣懷疑,估計是誰都會接受不了吧,而鄭琀星現在的感受是被最信任,最好的朋友背叛,還意圖要他的命,心里也不好受吧。
一個不好的猜測從白月婈心底油然而生,當她想到這個人的一剎那,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她必須把這件事查清楚,白月婈離開了客棧,健步如飛的向白府跑去。一路上,風不停的吹拂著她的長發,她在心里不斷的想,但愿,她的猜測是錯誤的。
不經意間,鄭琀星的腦海中涌出了許許多多他們倆昔日的畫面。從他認識她到她教他練劍,從打打鬧鬧到她嚴肅的對他說練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是一蹴而就就能成功的事。當他告訴她生辰的時候想要一把劍時,他生辰那天她真的為他帶來了一把劍,那個時候的畫面早已深深的銘刻在他的心上,讓他此生難忘。
白月婈回到白府的時候,白月姮笑瞇瞇的把一碗肉羹給白月婈端了過來,白月婈卻說:“今天晚上不想吃了。”白月姮的眼里閃過了一絲利芒,卻沒有逃過白月婈的眼睛。
“無事。”白月婈淡淡的丟下這句話,回了房間。難道是自己猜錯了,是另有其人偷走了白龍劍,然后意圖刺殺鄭琀星?
白月婈用手捏起一點菜板上的殘渣,這好像是什么草藥的殘渣,是有人剁碎了把它們放進了菜里。白月婈把那草藥的殘渣放到鼻子前聞了聞,一聞驚出了一身冷汗。
白月姮為什么要害她,那刺殺鄭琀星一定也和她有關系。白月婈急匆匆的跑出了廚房,她決定去找白月姮問個清楚。
聽到白月婈進來,白月姮連忙把劍收入劍鞘,隨后遞給白月婈:“姐姐,昨晚你犯病,劍一直我幫你收著,今天還給你。”白月婈沒有說什么,她一把拿過劍,抽出劍來看了看,劍刃鋒利雪亮,寒光閃閃,但是,劍上雕刻著的白龍變成了紅色。
“月姮,你我是親生姐妹,我從來沒有虧待過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做?”白月婈聲音顫抖的問出了這句話,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這么多年來一直寵愛的妹妹竟然會是暗害她的人,而且,不但要害她,還要殺死自己最好的朋友。
“白龍劍上的龍為何會變紅,而昨晚琀星正好受傷,刺傷他的人使用的正是白龍劍!”見她還是執迷不悟,白月婈提高了聲音,滿臉悲憤的看著她。
“姮兒,你不要一錯再錯了,收手吧。”白父捋著長長的胡須搖著頭走了進來,“你們剛剛的話我都聽到了。”
白月姮冷笑了一聲:“為什么?因為我昨天去采焚心草的時候恰巧被那小子看到了,我是殺人滅口!”白月婈聽到這個回答,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那種感覺,絲毫不低于焚心草的作用。她沒想到,自己最疼愛的妹妹竟然如此狠毒。
雖然白父并沒有怪她,但長老聽說了此事后,下令以后白月姮不準再碰刀劍,也不準練習劍法,經過了這次的教訓,白月姮幡然醒悟,決定悔過自新,白父也對她的關心開始多于對白月婈。
兩年后,白月婈終于練成了蝶舞劍法,在繼承典禮上,長老親手把白龍劍交到了她的手上,并要求她舞劍一曲。白月婈毫不猶豫的抽出白龍劍,在典禮上舞起了她練就了五年之余的劍法。
高一:陳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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