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家的孩子考了一所“211”,鄰居大媽逢人便炫耀:“我兒子可有出息了,別看他平時比不上別人,到了高考,比別人強多了。”語氣里有掩飾不住的驕傲。柳絮媽深知這“別人”說的就是柳絮,她搖搖頭,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接著慢慢地挪回了家。
柳絮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想起生物試卷上刺眼的零分,終于忍不住淚流滿面。
咖啡廳里大多是社會精英,柳絮每天看著這些或西裝革履、或目中無人的人來來往往,明白了這個社會上殘忍的現(xiàn)實。你沒有傲人的學歷,沒有顯赫的地位,沒有令人艷羨的工作,沒有令人咂舌的薪資,你就低人一等。面對生活帶來的痛與挫折,面對社會帶來的不公,柳絮并沒有自暴自棄,相反,她每天樂觀地面對每一件事,每一個人。
柳絮在一個秋風颯颯的下午請了假。她回到家,看到母親累得在沙發(fā)上睡著了,心里滿滿的都是心疼。她小心翼翼的為母親蓋上毯子,柳絮媽卻還是被驚醒:”這幾天,你都去干什么了?為什么每天都回家那么晚?”柳絮不想告訴母親她偷偷打工的事,沉默不語。這時,樓下傳來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柳絮開了門,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士,心下了然:“不好意思,我想您要找的人在隔壁。”男士禮貌的答道:“謝謝提醒。”柳絮關上了門,對上母親悲傷的眸子,無比愧疚。過了一會兒,門鈴再次響起。柳絮心里腹誹道:對面沒人嗎?她打開門,果然還是剛才那位男士。未待柳絮開口,門外的男士就禮貌地說道:“不好意思,我想您才是我要找的人。”
兩天后,各大報紙都報道了一件令人驚訝的事。一高考女學生為救路旁受傷老人,考試遲到,記了零分。而她救的老人正是國內一所“985”大學的副校長,老人決定破格錄取這位女學生。人們紛紛感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的同時,各大新聞網上又放出了對這位女學生的采訪。
她說:“我記得泰戈爾說過:
高一:鄒思
五月,柳絮高考失利。
家里,柳絮正在廚房里忙碌著,看著柳絮忙前忙后的背影,柳絮媽突然上前打斷了她。“柳絮,你別在這兒忙這個了,去歇會兒吧。”柳絮幾乎是被推出了廚房,她看著母親瞬間蒼老的背影,搖了搖頭。高考成績下來之后,母親就變得沉默寡言,從來不在柳絮面前提成績的事,可這沉默,恰恰是對柳絮的凌遲。她寧愿母親打她、罵她,也不愿意母親什么都不說。淚水無聲地滑落,柳絮搖了搖頭,內心是深深的無力和挫敗感。
那天以后,母女倆見面也不怎么說話了,柳絮每次看到母親,心里總會涌起深深的愧疚。她瞞著母親,找了一份在咖啡廳的工作,每天早出晚歸。柳絮媽見狀,仍舊只搖搖頭,什么也不說。
咖啡不小心打翻了,她沒有低聲下氣的請求原諒,而是笑著對顧客說:“不好意思,為了補償您,我給您唱首歌吧,我高中可是我們學校的歌唱冠軍呢。”客人被她的真誠打動,選擇了原諒。久而久之,咖啡廳的生意越來越好。老板找到柳絮,笑著拍拍她的肩膀,對她道:“孩子,以你的能力,不應該屬于這個階層,你應該是我們店里的顧客,而不是員工。”柳絮笑了:“謝謝您的認可。不過,出色,是因為喜歡這個工作。在這里,悠閑而愜意的下午,我可以閱讀您為我額外提供的書,我已經非常滿足了。”老板點了點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加油,我相信你!”
柳絮和母親從窗戶往下看,下面聚集著一群人。隱約可以聽到“學校”“錄取”的字眼。柳絮媽嘆了口氣:“唉,是隔壁的吧,我這輩子,恐怕都沒有這個福氣了。”柳絮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了起來,門鈴卻突兀的響起。
柳絮滿腹狐疑,男士看她不解的模樣,問道:“請問您是柳絮嗎?”柳絮點了點頭。男士禮貌地笑了:“那么,就讓我們的負責人跟您聊一聊吧。”話音剛落,門背后突然走出一個柳絮熟悉的人。她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因為驚訝發(fā)出聲音。銀發(fā)的老人神采奕奕,他笑著對柳絮招了招手:“孩子,好久不見。”
記者問她:“請問您是怎么做到高考失利后坦然面對的?”采訪里的柳絮青春洋溢,她笑了,只說了一句話。
‘世界以痛吻我,而我報之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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