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年輕時是部隊里的站崗員,日日如此,常常一站就是大半天。換崗時,就等兒子過來送飯。
一個小黑點出現了,手里抱著一個小布包,里面有一個滿是凹沓的鋁飯盒。小孩子左搖右晃,顯得可愛極了。它是老王的兒子,吃過了飯,老王下午還要值班,小子便在那玩,直到傍晚,老王就把兒子抱在懷里,踏出一個個腳印回去。回去吃飯,回去看那個在門口久等的妻子。
老王下了崗,退役了,年輕時的軍徽保存在柜子里。在墻上掛著一張張相片,全都是小王小時候的。
這一年也很冷,天還是下著大雪,老王想起年輕時,在部隊站崗的樣子。老王擦過眼角的淚,顫顫巍巍的走到電話旁,撥打了兒子的電話。平時只有過節才會用,可這次老王卻用了,還是那種滄桑的聲音:“兒子,過幾天回來一下吧。”“爸,這幾天都走不開,對不起啊,爸。”兒子有些歉意地說,“爸,您還有什么事嗎?”老王回道:“沒什么,就是你媽她想見見你,我一個人......”還沒說完,老王便主動掛了電話。
許久,老王顫顫巍巍的走到門口,和往常有點相似——看著門口,久久凝望。像極了年輕時站崗的軍姿。唯有一點不同:他站著,也守望著,卻沒有當年冬日中出現的兒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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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天很冷,下著大雪,老王照常換崗下來,在門口等著兒子來送飯。他左右走著,時不時跺跺站僵了的腳,向遠處那個白茫茫一片的下坡路口望著。
二十幾年過去了,老王變成了真正的老王,而小王,也四處奔波,創業,變成了如今的王老板。
逢年過節,老王夫妻都坐在門口,等待那大門發出象征喜訊的敲門聲,等待著那大門的響聲將久久積存的塵垢震落。可是,從來沒有這樣過,小王十幾年前就出去打拼了,從來沒有回來過。雖然有電話打過,但都是兒子不回來的消息。
他嘆了一口氣,回到客廳,看著那面滿是回憶的照片墻,但在這中間有一張特別刺眼的白底照,那是老王妻子的,不,應該叫喪偶。老王看著,呆著,也回憶著。
初三:袁昊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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