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回首,認真觀察著我們一路走來的腳印,也許開始時歪歪扭扭,但到最后,會發現此時我們的步伐,是如此堅定,如此剛毅。然而,這逐漸變幻的腳印里,飽含著多少人生的風風雨雨——也許到最后我們的雙腿顫抖,那是衰老時的征象,莫流淚,總會有一雙布滿老繭裂痕的手,將我們衰敗的容顏輕輕托起,擦去眼角的珠兒,刻上一個深深的吻,讓我們自己感受這手、這吻里蘊含的半生青春,一生辛酸,無私的愛。
我何曾停下來看過父親?何曾注意過日歷被撕掉的一頁頁紙?何曾感受過生活中他為我做的點滴?我,是該回頭了……
也許是在這冷清的街道太過顯眼,又或許是我太熟悉那肩膀寬厚的輪廓,我一眼便認出了那個撐著大傘的人——父親!心里的憎惡之感不知為何油然而生,我竟毅然地轉身,朝家的轉角口走去,沒再理會待在原地的父親。
“回頭!”伙伴急急地命令我。我訝異地望向她。什么意思?“回頭!快!”她卻如此沉著。于是我回過頭,眸子轉向雨中的人兒。我只看到,我只看到,父親的眼中,竟是無盡的擔憂,無盡的哀痛;咦,父親臉上滑落的,是雨?是淚?我想,我的“叛逆期”已過,那墻,也在那風雨交加的一夜,轟然倒塌了吧……
每一個父母,都在等著兒女,那一個轉角處的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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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是在走。那么的匆匆……
有人走的匆匆,為著自己“偉大”的目標。一直都在“忙碌”,卻一直碌碌而為。有多少人,肯駐足,肯停下來,轉身,回頭,細細地看看這位歲月的拾荒者:他們,將我們丟失的歲月從地上緩緩撿起,小心翼翼地擦掉塵埃,在十分神圣的眼神中,細心收藏。這畫,這景,又令多少人動容?
故事總發生在黑白勾勒的雨天,我被伙伴攙扶著走在回家的道路上。我選擇用聽覺去感受雨,“嘩啦啦”“嘩啦啦”,卻是如此單調,令人乏味。手上的白色繃帶靜靜地吊著,刺眼得令我自己也感到惡心;锇閲\嘰喳喳的聲音傳入耳畔,無非是關心與同情。“你不要緊吧?”“你爸該擔心死了。”……他?我挑眉。會擔心我?隱隱的有些沖動。我與其他小孩不同,“父親”這個詞對我來說是如此陌生。這個時期的我處在“叛逆期”,喜歡上了放縱自己,放縱自己的任性,放縱自己的頂撞,活在只屬于自己的小天地里。也曾試著不去害怕父親那鷹一般的雙眼,竟發現我辦不到。
父親愣了愣,最后還是在伙伴驚訝的目光中,大步向我奔來。其實我也很詫異自己是如何辦到的,是這般的果斷,也許,是我和父親之間的墻,隔得太厚,太厚了吧……父親似是想起什么,停下了,一個人,站在風雨中凌亂。
人,總是在走,那么匆匆,但也應該回頭,停一停,你會發現,這世間美好的一切,竟是都凝固在了這刻。而他的背影,依舊是那么高大,那么偉岸。
初一:張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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