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沙洋時,認識了一位眼睛看不見東西的老婆婆。
瞎婆婆滿頭銀發,整潔的衣裳,清秀的臉龐,唇下角有一顆黑痣,很慈祥,很和善。我們的搬來,瞎婆婆很是高興,告訴我們他的丈夫到荊門搞事去了,前幾天有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搬到她房前的那個小房子,現在我們來了,那更是熱鬧了,本來相連的那幾間房很久都沒人住,屋前雜草叢生,只有她是孤零零地在那。
老婆婆眼睛雖然只有一點感光意識,但她從來都沒埋怨什么,走路慢慢地摸,她蠻講干凈,家里的茶杯洗得比誰都干凈,自己生活能自理,會炒菜,仟電飯鍋燒飯,洗菜,洗衣服等等。她不想給別人填麻煩,她有五子一女,兒子們不經常來看她,倒是姑娘經常買菜給她,有時姑娘接她去住。她說:“哎啊,姑娘家里放的東西我不熟悉,哎,整天被人伺候,覺得渾身不舒服,哎,還是自家的好,我家里的什么東西,都曉得放在哪個角落”。
老婆婆她也能摸鈔票,多少都能摸出來,摸得還挺準的。
老婆婆她說跟我在一起很開心,很喜歡聽我講話,說我講話的聲音很好聽,她能聽得懂,像她姑娘一樣,我也喜歡跟她講話,我像跟我媽媽講話似的。
我們與婆婆僅僅相處了一個月出幾天,那段日子我這一生難以忘懷。
初三:陳沛思
由于夏天天氣熱,租的房子窄些,一位好心的婆婆告訴我們說她有一間房沒人住,讓我們去住,于是我就與一位漢川的姑娘(趙翠紅)一起到那里睡,就在瞎婆婆的隔壁。
我們每晚都來睡覺,先要跟婆婆打招呼,她就說:“你們來啦,小黃”,讓我們進屋聊天,在言談中得知,她四歲死了娘,父親續了去,八歲開始眼睛疼,那時候哪個來管她喲。
有一天早晨,我洗了衣服就掛在外面,我就請她晚上幫我把衣服收進來,晚上,我們提著開水瓶去的時候,她告訴我衣服就在床邊,我一看,啊!疊得整整齊齊,真叫我這個眼睛看得見光明的好慚愧啊!
有時候,我幫她買東西,幫她看煤爐子是不是燃上來了,她都感激得很,連連做面條湯給我吃,看她一番好意,我只能吃了。哎,一個看不見在生活上有很多不方便,不能上街買東西,不能去朋友家串門,她告訴我,有一次她和外甥女就在門口坐,一個瘋子就走上來,小甥女就拿姥姥的拐杖舉著要打她,這個瘋子不理會她,推著老婆婆一共進屋里并把門關上,她嚇得不得了,,可愛的小甥女就跑到門前的大路大喊,“來人啊,有瘋子在姥姥家里,”一會功夫就跑上來好多人,大家連連吆喝那瘋子“你趕緊出來,你不出來我們就要打死你”那瘋子有點害怕,松開抓住她的手,她就趁機擰開門鎖,我聽了都被她捏一把汗。
后來,婆婆的丈夫從荊門回來了,沒幾天,由于同時要在房前的空地曬被窩時,跟房前那個老頭子扯皮了,后天幾天功夫,婆婆與她丈夫就搬到相連過幾間的屋子,再過一個星期,那個老頭子也搬走了,再后來,我們那里連續兩個夜晚都賊想來偷東西,第二天,我們就嚇得卷著被窩離開了那里。
我回到老家,空閑時我常想起她,我在心里祝愿她能平安地度過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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