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深處有戶人家,老婦靠在藤椅上笑容祥和,老翁挎著籃子理著綠油油的菜,這片菜地長勢喜人,他算著能省下多少錢,村子里的糖糕她最愛吃。
“是要下雨了嗎”老婦探出身子摸索到他的手。
“好”老婦瞇瞇眼笑起來,如小孩子見了心愛的東西一般,任由老翁推著她進了屋。
“阿婭我們去鄰國吧,聽說那里的風土跟咱們這很不一樣呢”
這世間,男人,最不可信。
他還記得,那個黑夜里,母親神色萎靡喃喃著,若他是個女兒家,多好。
“余二兩碎銀銅錢數貫”他回道,手指翻飛挑開算盤上的珠子,半晌才發覺這聲音并不出自母親。
“別鬧”他嗔怪道。
晌午剛過沒什么客人,明媚的陽光讓他有些倦怠,盯著桌上的小爬蟲出神。
“提誰的親”
“母親”他支吾著不知如何回答
女子跌坐在地上,對他搖搖頭,起身離開。
“啪”這一巴掌打的他有些發懵。
一關就是三個月,這些日子里他除了每天能看到送飯的小廝來來去去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那名女子也再沒找過他,他四處打聽女子得下落都不得而知,尋問母親,也只是得到淡淡的一句不在了。
小城的冬季從不下雪,今年卻猝不及防,當街道屋頂滿是銀裝時他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她。
“這是我叔父”女子擦擦凳子坐下“他是一名殺手”
他猛的反應過來,這幾日賬房的錢總是莫名得變少以及天天不知所蹤的母親。
男子回頭,老遠看見一老婦蹣跚向茶館走來,還是那面龐只是歲月太無情,他神色恍惚,抬手似要撫上老婦臉頰。
男子聲音顫抖:“珍兒,對不起我來晚了”
高三:君涼卿
天色逐漸陰沉,見風有些大,他忙從屋內拿出一條薄被蓋在老婦身上,掖了掖被角。
“對啊,咱們進屋吧,明天給你買糖糕吃”
阿婭眼眶有些濕潤,暮年的她,看起來過得很好。
“好”他握緊身旁女子的手,嘴角的笑意蔓延。
他記得,母親說這句話時眼角的淚珠欲落未落,眸子清明似是能看透一切虛偽邪惡。
“阿婭今天入賬可有余”
一襲青衣略顯活潑,女子一手撐頭,看著他的眸子滿是笑意。
“那你什么時候去提親啊”女子緊蹙眉頭掰著手指喃著,“前天是王家昨天是宋家,就是西街開藥鋪的那個,今天又是城東李家要不是我機靈逃了出來…”
這些年攢下的積蓄也不少,連李家這種達官富貴都要巴結的人,他又有幾分勝算呢,何況母親……
他一驚,正點墨的筆跌落在紙上,蹭開一團污漬。
母親似想到什么,神情驟然有些瘋癲,一把推開那女子:“他是我的兒子誰也搶不走,你滾你滾!”
他望著女子的背影欲言又止。
“你不過就是一個跑堂的小二,有什么資格去談婚論嫁”母親拽著他的胳膊拖到房間里,一把將門甩上“不許離開房間半步!”
從滿樹繁綠看到落葉凋零,日復一日,茶館也因無人打理而日漸衰落,無人問津。
母親說,女子是否能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勝在容貌,他時常看到母親將各種膏藥內服外用只為留住自己的美貌,也因陰差陽錯,眼神愈來愈差,獨留他勉強支撐著破敗的茶館以求溫飽。
她倚在門口瞧著他,不言不語也不笑,身旁多了一位男子,身手老練,黑色的面巾遮住了容顏,眉眼間的滄桑卻透露出他與母親相仿的年紀。
女子頓了頓,在炭火上烤烤手接著道“最近接了一個單,目標是我,價格不菲”
雪下的不大,卻也在地面積了厚厚一層,腳步聲摩擦著雪地吱吱作響。
老婦努力睜大眼睛,卻是徒勞無功,小聲問道“你是?”
老婦愣住,許久從眼角滑下一滴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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