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煙俱凈,天山共色,從流飄蕩,任意東西。”嘴里念著可有可無的詩句,抬頭仰望凌晨的天空,它正為即將迎來徹底的明亮,焦急萬分,幻化出像調色板一樣的五彩斑斕。低下頭來,繼續背書,即便四處寂寥無人,卻享有片刻安然。
捧著《精品散文》,側著身子,以特有的姿勢品讀,絲毫不擔心打擾到別人,這便是一個人的凄清。可隨著一個個同學攜著“噪音禮物”陸續進入教室,這凄清feel漸漸淡去,我必須去管理紀律。在此之前,我至少能享受一下清靜。
筆在指間旋轉,目光在人群之中轉悠,思想只剩一丁點兒尚且還留在課堂。就這樣恍恍惚惚地度過了六大主科,晃到了自習課:
身軀微微前傾,左手支撐著身體。一雙淡淡的黑眉微皺,低下的額頭遮住了眼中本應有的光芒;眼睛似乎緊盯著跳動的筆尖,隨著它一筆一劃緩行;鉛筆被她的右手緊握,在作業本上上一進一退,躍舞,徘徊,有時又停下來一動不動,好像這樣答案馬上就會跳出來似的。
“什么?”她抬起頭來問。
“不知道。我只是不希望成績一直差下去而已。”這句話明顯不是大家想要的答案,紛紛低下頭來繼續學習。此刻,光終于進入她的眼睛里,反射出一樣的迷茫,緊接著她也低下頭來,像往常一樣顯灰,和這夕陽伏矮房的校園色調一樣。
初二:崔楷雄
整理,洗漱,吃學校的油膩充氣面包和毫無味道的長方體小蛋糕,然后疾跑到課室。自信滿滿地推開課室的大門慢悠悠地拿出書來讀。
考勤,記名,聽課。不出意外,值日班干的一天就在這三件事之間循環,與獨自一人讀書比起來,這是多么的枯燥無味。至少不會陷入千篇一律的循環,還能游覽肯辛頓花園,游出它的雅致優美,欣賞維也納華爾茲,跳出它的翩躚回旋,品味江南好茶,品出它的淡淡幽香。
身為值日班干的我,理所當然的,要坐在講臺上維持紀律。在好不容易維持了課室片刻安靜時,來了,她又來了。她還是那樣借著各種名義上來問著各種各樣的問題,讓我幫她思考,解答。她也在一旁思索著。
“有必要嗎?”我破開了話題。
“我是說有必要這么認真的學習嗎?那真是我們唯一的未來嗎?”一些人抬起頭來,聲音雖小,但在這寂靜的課室里也觸動了不少人。
夜,寂靜的夜,吵鬧的2班。我對此卻無動于衷,早已煩躁不已的我看看窗外。夏夜的蟬啊,希望你在老師口中的“菜市場”外告訴我一個聽起來好一點的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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